作者:武当天尊
字数:128585
第六十章
我的神识已经模糊了屋外的拍门声,或许还有急躁的骂骂咧咧。
尽管有个比喻很不恰当,但我无法摆脱这种想象。
看着母亲在高潮的余韵,我没有一丁点快乐的想法,可能因为环境制约。
好像童年时代,错手,或者「玩笑」过头,伤害了一个小动物,眼睁睁看着
它痛苦的呜咽,不可挽回的流逝。
也像一个刽子手,看着被你施刑的人,展露世间最残酷无力的场景。
我会有一丝懊悔、惭愧、惶恐,不过可怕的是,我深知即使时光倒流,这一
幕还是会发生,因为在某个瞬间,是肾上腺激素飙升的亢奋。
「呃………呃……」,母亲的喉咙里不时发出低沉的哽咽声,像是被压抑的
情感在喉咙深处翻滚,无法完全释放,再跟着身体抽动。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一时抓紧衣物一时是枕巾床单,甚至抓出了发出细微的摩
擦声,双腿交叉蜷缩的缓慢地挪动,看得出沉郁挣扎,因而用上了所有气力。
这才将身体的不受控制的抽动缓释了下来,也将喉咙时刻要崩溃的声线压了
下去。
「咻……咻……」——如今,只剩鼻子抽动的声音,伴随着压抑的呼吸。
微不可闻,若有若无,却格外的抓耳抓心,当然这是对我而言;离门还有一
段距离,何况还隔着门,我都尚且不确认母亲身上是否还发出声响,罔论门外的
父亲了。
床榻发出慢悠悠的「吱呀」,母亲正缓缓转身,当面容对上我的时候,那道
眼神比身体更为迅捷,好像冷不丁的向我袭来,在黑夜中格外的明亮,面容是冷
峻的,好像上面的潮热潮红散去得特别快;那咬牙齿切状尝试了几下都做不出来,
目光愤恨中带着无辜,如同刚烈的人承受了极大的污点,但因为此刻场景,无法
酣畅淋漓地表达。
这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不,应该说是哀己不幸,怒己不争。
女人是什么情绪,你就得承受着,顺着,千万不可有种「讲道理」的心态,
比如发生的这一切,母亲责任不在少吧,凭什么对我产生如此大的怨恨呢。
但我内心告诉自己,就当全是我的责任吧,接受女人的一切发难吧,服软比
对抗更好解决问题。
我闪躲着,低下了头。
「砰砰砰」又一连串拍门声,敲打着我们的心坎,才将我们的复杂情绪击碎,
心思聚焦回现场。
我扭过头往门那边看了一眼,又看向母亲。
她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咬了下嘴唇又松开,才将一只食指竖在嘴唇,「嘘」,
意思不明而喻。
于是我便如雕塑一般,「失去了动静」。
要是寻常时日,被发现母子共睡一床,不是太突兀的事;不过今晚,太多不
堪入目的痕迹。所以当下,无论如何是不能让父亲「登堂入室」的。母亲自然会
想到这点。整一个晚上,都不可能了,哪怕之后我有溜出去的机会。
母亲彻底转过了身,还不着痕迹地拉过被子,盖掩住了赤裸的下半身……
由于我还没射……其实刚刚本就没持续多久,那半点或整点报时钟声,我都
没听到,在过程中已经响过了没注意?我压根不会相信这一点。
当下我还赤裸着没有彻底软下去的鸡儿,倒是突兀了,于是我拽过自己的短
裤,也缓慢地躺了下来,即使没什么声响,做完这一切我心脏还是很急速的蹦跳。
但人在床上翻身,这自然的动作自然的声音,其实也不用太过心虚,又不是刚才
那种奇奇怪怪的动静。
我做不了什么了,只能静静等待母亲的应变,如何摆脱这严峻的危机。
嗯,确实很静,拍门声没有「如期」再响,我带点诧异地转过头,看向母亲,
像是借此眼神交流一下当下的情形。
母亲此刻呼吸也平缓了,她瞥了我一眼便「视而不见」,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确实没动静。
「汲拉汲拉」几声拖鞋踏地,随后便是那如同信号般的「挞」的一声,短暂
清脆,虽分贝渺小但总令人能清晰听进去,打火机的声音;我勾勒着屋外父亲的
动向痕迹,他大概率坐回了客厅的沙发,抽起了烟。
这就放弃了进门了吗?
这个「变化」,母亲应该也是能意识到的,因为我感觉到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紧绷的气氛松懈了不少,她跟我都是。
这难得的平静又一小会,我耳边忽然响起母亲轻软的声音,气息打到我耳朵,
嗓音挠到心里,「忍住了噢」,我还沉浸在这忽然的奇怪小插曲,耳骨朵便是一
阵几乎让人晕厥过去的疼,还没来得及疼呼,母亲又细声阴冷道「你别喊出声!」,
她揪扯住了我的耳朵,手指像铁钳一样狠狠拧转,火辣辣的痛楚愈发明显,但因
为母亲这一喊,我硬是也咬牙挺住了疼呼。
「嘶……」,唯有倒吸凉气。
我带着几乎快流泪的神色转过头看向母亲,对上的是她尖锐凌厉的目光,鼻
腔重重一道,「哼」。这下是我内心骂骂咧咧,却又不敢发作什么,痛苦中带着
哭笑不得。
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呢,如果父亲不再试图入门,我们是否可以安心地睡
过去了。但因为一切都是未知数,注定了这张床的两个人都无法坦然安睡,而且,
我们身上都感觉黏腻腻的,床貌似也不是绝对的干净,还有刚才经历的激烈痕迹,
身上也有,虽然不知不觉被风干了,但不代表可以忽略。
所以要等待父亲「出走」,然后我们好处理身上的麻烦吗,这种期盼貌似有
点不切实际,父亲还可能出去吗,时候应该不早了。
我盯着门缝的光亮,内心一团乱麻,何尝不是一种骑虎难下,于母亲而言也
是如此。
最重要的是,我内心还有种苗头正在酝酿,这更加使我保持着不困的那种清
醒。
不知自己是什么眼神神情,我应该是显得有个疯狂大胆的炽热苗头,悄悄的
转头看向母亲,盯着那种平静的贤妻良母媚熟脸庞,那随呼吸起伏的胸前丰峦,
想起她在另一种状态下的艳熟俏媚,我咽了咽口水,但阻止不住身心沸腾的前奏。
母亲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凝视,她也瞥过眼,先是一愣,眉头紧锁,好像体会
到了不祥预感,随后又为自己多此一举的慌乱觉得荒唐,摇了摇头看向了别处。
之后又稍稍抬起上身,好看向门缝那边,人们对不愿接受的事实总要反复确
认。
貌似没什么特别动静。
当当她脑袋回落,又是一声打火机的声响,接着是男人高亢激动了几分的说
话声,起初,我们都听不清父亲到底在说什么。
但断断续续的捕捉语气中,我猜测他应该是在打电话,因为,也没真的听到
有其他人的说话声了。
当被门砍了一道后,父亲聊电话的声音就显得嘀嘀咕咕,缥缈不定,还是听
不出完整的一句。
这时,我跟母亲似乎都默契地定了定心神,我们本来无意探究他在聊什么电
话,觉得都是于事无补的话题。
但在特殊的场景下,任何的动静都会令人敏锐起来,有人说话,就忍不住竖
起耳朵,去捕捉完整的信息。
也许是讲到失败处,懊悔处,父亲的声音加大了许多,我们也渐渐听明白。
就像是一个角落里的小音箱,在发出声音,有时断断续续,有时空灵清晰,
分贝不大,想听还是能听清楚,甚至还逃不过。
听到了父亲的话语之后,我寻思这到底是幼稚的还是资深的赌徒心性。
他们不会后悔去赌了,只会后悔在赢的时候没有及时收手,在跌落深渊的那
一盘没有谨慎保守,在有机会翻盘的那一局没有破釜沉舟;后悔在某一局的时候
推翻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这是赌徒最「津津乐道」的事,他们最热衷于复盘,复盘自己曾摸到的一根
救命稻草,深信自己的判断与「技巧」仍然是高明的,不过是心态的问题,但